孫芸芸 鎖住純真時光

當她端詳著鏡頭裡自己的照片，說：「我想要再戲劇化一點。」時，語氣很溫柔，眼神卻企圖心十足。在那個瞬間，我們看到了一種傳奇名媛才會擁有的一種絕代風華。此時的孫芸芸讓我們想起了80年代的傳奇名媛 Tina Chow。時尚攝影師Helmut Newton曾為她與藝術收藏家丈夫 Michael Chow 留下了一幅令人玩味的照片：她穿著一身絲質合身長洋裝，被繩子綑綁手腳坐在吧台旁，而丈夫則手持一杯紅酒在一旁，饒有興味地端詳。Tina Chow低垂的眼神婉約，然而照片呈現的挑逗意味卻飽滿高漲……在那個年代，「名媛」是一個充滿激情與想像力的名詞，遊走在膝蓋以上的優雅，與前衛壞品味的邊緣，只有具備令人難以模仿的「風格」，才有像資格像Tina Chow一樣，被Andy Warhol絹印在版畫上，或成為YSL的時尚謬思。

(儂儂雜誌／提供)


孫芸芸讓我們聯想到Tina Chow，不僅僅是因為她們後來都成為珠寶設計師，而是因為她們都很矛盾，同樣具備了傳統溫婉的性格與獨到的時尚品味，身兼好媽媽、乖媳婦、性感老婆、設計才女等的多重角色。她們賦予名媛一個更曖昧、更有層次、更性感的指涉。比起住在城堡裡的洋娃娃，她們更懂得冒險的樂趣。
也許15歲戀愛，21歲結婚、22歲生小孩的孫芸芸，有個看似平平穩穩而規劃好路線的人生，但是她不僅把妻子、母親做得漂亮的沒有話說，更把設計師、代言人等角色玩得深刻精彩。她把原該平鋪直敘的人生腳本，注入了想像力，在鏡頭前，孫芸芸把手指輕輕一揚，她的世界，是有魔法的。
同時享受成熟與幼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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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其說今天的拍攝是一個工作，不如說這是一場時尚的遠足。孫芸芸，素顏乾淨地像個小女孩，滿臉開心地打開今天的便當，此時的氣氛就像一場開心的校外教學。
如果把時鐘往前撥，在兩個小時之前，孫芸芸還只是一個陪著兒子去運動會的家庭主婦，再往前16個小時，她正在幫女兒洗頭、按摩腳丫子。妻子與母親，顯然是她最樂在其中的角色，說起家庭生活，孫芸芸的臉上滿是溫柔笑意。「我跟我老公，每天輪流幫孩子洗頭。我洗頭的技術沒有老公好，每次女兒都抱怨：『媽咪！我的眼睛進水了啦！』我就會開玩笑威脅她：『那好啊！耳朵、眼睛，妳自己選一個。』」在接了一通女兒的電話之後，孫芸芸笑著對我們說。「我的女兒現在已經很懂得享受了，她會洗頭髮的時候，吵著要我們像髮廊一樣按摩她的頭皮。睡覺之前，我們還會按摩她的腳丫……」
當孫芸芸跟我們說著這些家居生活的時候，她的樣子並不像個媽媽。因為她的眼神很乾淨，而當她往上看著妳，恰巧是不多不少的45度仰角。這是一種我們會在小女孩身上發現的神情。這個年紀的女孩還很天真，卻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純真魅力可以讓她迷死任何人。孫芸芸運用這種魅力就像呼吸一樣自然。就像張愛玲說的：當女人學會了一個技藝，怎麼會捨得不用？
「在很早的時候，我就意識到要把時間鎖在當下。」孫芸芸說。她把女孩的純真、撒嬌的神態、對美好的信念，都鎖在心境裡。「剛結婚的時候，我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孩，因為家庭的關係，我甚至比同一時期的女生更幼稚一些。當然在結婚之後，我學著如何做人媳婦、妻子，某部分的我變得更成熟。不過幸運地是，我很快就生了小孩，因此我好像在成熟的同時，又被拉了回去，在同一時間享受著變成熟與變幼稚的兩個階段。」孫芸芸舉了一個例子：「我很早的時候，就意識到保養這件事，擦很厚重的乳液，當時大家都說我還年輕，用不著，但是我知道愈早開始，時間就會停留在當下。後來也證明了真的是如此。」
時光被凝結在孫芸芸從少女成為母親、從女孩成為女人的那個瞬間。「也許是因為跟小朋友年紀差得並不太多，對於她們的童言童語，我反而覺得得夠理解。現在我女兒都九歲了，反而不怎麼童言童語了，有時後我反而覺得自己比他們還幼稚。我正在享受跟孩子一起長大。」